孟坤极少见孟先生动气,即便动气,孟先生也只会从容不迫的将矛头指向那个令他动气的源头,再?干净利落的除掉。
所以孟坤从来?没有见过孟先生会像此时?此刻一样,既藏不住怒火,又?无法将那个惹他发怒的对象抹除的样子。
孟坤跟随孟行之来?到花园,做好了?现在去开车赴港,把沈小姐带回来?的准备,却听见他吩咐:“把金丝笼从树上取下来?。”
孟坤依言照做,将金丝笼取下来?放到手上的时?候,发现笼子门开着,原本该在里?面的金丝雀已经不知所踪。
孟坤把空着的金丝笼放到孟行之面前?的桌上,欲言又?止。
孟行之垂眸看向空空如也的金丝笼,长睫掩住底下那双含情?目里?的所有情?绪,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让那双本该堪称艺术品的手都变得?有几分狰狞。
可即便是如此,这双手也没有办法支撑起孟行之从这方狭小的轮椅上站起。
他甚至没有一对去将她带回来?的健全双腿。
孟先生也有在面对自己满腔翻江倒海的情?绪之时?,无可奈何的一天。
孟行之卸了?双臂的力,做了?一个毫无必要的动作,伸手将空荡荡的鸟笼门关上。
好似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自己。
金丝雀飞走了?,他的小狐狸也真的离开了?。
【澳区,正月初一,天气晴】
天是碧波如洗,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