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第一场戏,就是出事停摆前没能拍的那场戏,多年前男主在学校厕所遭遇性侵犯。
导演很有求生欲地改了分镜头脚本,和?对?手?戏演员有身体?接触的戏份全?部用替身拍完了,楚暮云要拍的,只有一个面部特写长镜头。
男主从起初的疑惑、惊讶再到抗拒,像惊吓过度的兔子,双眼睁大,满是惊恐和?无助。施暴者走后,他默默无声地流泪,强忍着?哽咽,不想让别人觉察到厕所隔间里有一个满身狼狈的自己。
从某一刻起,男主的眼神渐渐变化。眼睑微垂,空洞的双眼里浮起冰冷的光,忍着?抽泣的嘴角,变为一种若有若无的冷笑?。
重大创伤之?下,男主的人格发生剧变。片中所有人的人生,也从这一刻起头也不回地驶向?了另一条轨道。
这么复杂的细微表情变化,导演本来以为要“咔”很多遍,实际上三遍就过了。这还是导演精益求精的结果?,楚暮云第一遍就已经演绎得很到位。
“不错!”他竖起了大拇指。
楚暮云笑?着?朝导演点点头,跑回到自家大王身边。
陆含璋拿着?手?帕,细致地给他擦干脸颊上的泪痕。拍了三次,楚暮云就哭了三次。
作为一个合格的演员,眼泪是想来就来的,都不用靠眼药水来辅助。
“我刚才那个表情,到不到位?”楚暮云问。
“到位。”
“那个时候我心底是在想,怎么把?陆昇给剁了,细细切做臊子!”楚暮云说,“不过你已经给我出过气了,就不用我亲手?剁他了。他好像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没能动弹呢,身上插满了管子,他都这么惨了……一定不要放过他呀!”
“放心吧。”陆含璋语声低沉柔和?,“不会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