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策说:“你当年那是稚子心性,无关风月,不能作数。”
宫惟却反驳:“怎么就不能作数了。喜欢不就是想和一个人在一起,想保护他,想把这世间的好东西都给他,让他一生远离灾厄、无忧无虑的吗?”
徐霜策没有回答,从鼻息来听他似乎短暂地笑了一下。
宫惟疑惑地抬头问:“我说得不对吗?”
徐霜策道:“你说得很对。”
宫惟这才把头又埋进被褥与他颈窝间,琢磨了片刻,突然说:“但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始终不明白。”
“何事?”
徐宗主内心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非人问题的准备,他略微低下头,从这个角度可以自上而下看见宫惟的眼睫和鼻尖,那长长眼梢像水墨一笔滑出的弧度,在夜色中闪着微光。
却听宫惟问:“喜欢上一个人,不该是春风晓月,花团锦簇的么?”
“是啊。”
“那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除了满心欢喜,还总会生出一点悲伤和忧虑呢?”
徐霜策竟然怔住了。
“……”那瞬间仿佛潮水扑面吞噬了感官,他张了张口,咽喉却像堵住了什么酸热苦涩的东西。
“我们人……是会这样的。”许久后他慢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