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惕,放下枪。”安无咎自己先放下了手中抵住他的刀。
他必须妥协。
沈惕显然是不甘心的,但他也同样没有选择,转身立刻冲进污染物群之中,朝南杉和吴悠奔去。
当他找过去的时候,卡车的玻璃全部被砸得粉碎,那些触手正往里伸着,沈惕扛着机枪扫射过去,勉强击退了那些怪物。
透过残破的玻璃窗,他看见后背中刀的南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副驾驶的吴悠。
他们都没有了声音。
“南杉,南杉?”
沈惕拼命地试图打开车门,那些污染物不断地来送命,那些恶心的触手和粘液腐蚀着他最后的耐心,试图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耐心。
为什么打不开?
触手们趁他背身时齐齐涌来,尖端如同一朵盛放的花,张开了血盆大口,里面是一排排森白的尖牙,每一颗都沾着滑腻的液体。
沈惕不耐烦地转身,抬手射击,面对这些难缠的怪物,他几乎要将子弹用尽。
越是攻击,怪物喷溅出的粘液就越多,聚集而来的也越多,无休无止,没有尽头包围。他和这辆车就像是一块腐肉,不断地吸引着那些恶鹰猛禽。
沈惕的外套被腐蚀,血肉裸露在外面,浑身都是伤,眼睛里的绿在月色与血光下变得更深。
就是这一瞬,那些怪物仿佛突然被镇住,突然间停止了对他的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