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莫大的无力感像海水一样,将他湮没。
原来这就是惩罚。
数不清的循环后,安无咎又一次离开了,就死在他的面前,而他连将他抱起来的双手都没有。
安无咎失去心跳的那一秒,他知道自己又将重复循环。
但他不愿这样,至少不要作为一个无用的神出现。
哪怕是一只能短暂停留在他肩头的蝴蝶也好,只要能触碰他,能给他安慰,只要不是旁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份强大的欲求将他的力量具化成一个新的物质形态,一个人类。
是无数次循环下,安无咎无形的影响下塑造出来的人类形象。
但他耗尽了仅剩的这些力量,只是为了成为一个人。而人类的身躯根本无法承载作为时间之主的全知记忆,所以他忘了。
连自己身处于循环之中,都不记得了。
作为人类苏醒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人礼节性询问他的名字时,他的脑海中兀自冒出两个字。
沈惕。
“我叫沈惕。”
来到圣坛,他依旧很孤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与他产生连系,无论是谁。他被人当做精神病人,也被孤立过,被迫学习了很多无用的东西,逐渐地学会适应人类社群,学会模仿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