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的心跳陡然加快。尸蟞王是盗墓者的噩梦,传说只有千年古墓才会孕育,其黏液能腐蚀一切活物。更可怕的是,尸蟞王出现意味着墓中存在更恐怖的东西。他握紧手中的工兵铲,正要靠近棺椁,青铜武士俑突然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眶正对两人。
"别动!"王瘸子压低声音,"这些俑被下了尸毒咒,一旦触发......"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锁链声打断。墓室四角的地面裂开缝隙,八根手臂粗的铁链破土而出,缠住两人脚踝。李长河奋力挥铲砍向铁链,却发现铲子接触铁链的瞬间结满冰霜。
棺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开启。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李长河眼前一黑,勉强看清从棺椁中坐起的身影——那东西有着人类的轮廓,皮肤却如树皮般皲裂,长发间缠绕着腐烂的水草,最骇人的是它胸口嵌着的青铜古镜,镜面蒙着厚厚的血垢,却隐约映出李长河惊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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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古镜突然发出耀眼的红光,李长河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脑海。恍惚间,他看见无数先民在祭坛上被开膛破肚,鲜血注入巨大的陶罐;看见鳞片干尸从陶罐中爬出,组成军队横扫城池;最后,画面定格在青铜古镜上,镜中伸出惨白的手,直直向他抓来......
就在那只惨白的手即将触及李长河面门的瞬间,王瘸子突然将一把朱砂撒向青铜古镜。红光剧烈扭曲,镜中传来尖锐的嘶吼,震得墓室顶部的头骨吊灯纷纷摇晃,几颗镶嵌的血红色宝石竟渗出粘稠的黑血。
“快走!这是镇魂镜,专门镇压墓主邪魂的!”王瘸子的吼声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掏出怀中的罗盘,指针却发疯似的乱转,“方位全乱了,这墓室根本不是按八卦布局!”
李长河感觉脚踝的铁链越勒越紧,冰霜顺着小腿向上蔓延,几乎失去知觉。他咬着牙抡起工兵铲,狠狠砸向青铜武士俑的膝盖。锈蚀的青铜应声而断,武士俑轰然倒地的瞬间,铁链的束缚竟也随之减弱。两人趁机挣脱束缚,却发现来时的白玉石门已经闭合,墙面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开启的机关。
“后墙!”李长河瞥见墓室北墙的壁画有些异样。这幅描绘宴饮场景的壁画中,所有人物的眼睛都被涂成了诡异的黑色,唯有角落捧着酒壶的侍女,衣袂下隐约露出半枚铜环。他顾不上多想,挥铲劈开壁画,果然露出隐藏的暗门。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的甬道,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李长河倒吸一口冷气——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符咒,每隔三步就镶嵌着一盏青铜灯台,灯油早已干涸,灯芯却残留着诡异的蓝火余烬。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面上散落着数十具白骨,他们的姿势各不相同,有的抓着喉咙,有的蜷缩成胎儿状,显然都是痛苦而亡。
“这是尸毒发作的死状。”王瘸子蹲下身,捡起一块白骨,指节却突然传来刺痛。白骨表面渗出细小的黑丝,如活物般缠绕上他的手指,“不好!这些骨头被炼成了尸蛊!”
李长河迅速掏出火折子点燃,火焰舔舐白骨的瞬间,黑丝发出滋滋声响,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但甬道深处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无数甲虫在爬行。他猛然想起之前墓道里的鳞片干尸,心中警铃大作:“快走,尸蟞群追上来了!”
两人沿着甬道狂奔,身后的响动越来越近。转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间摆满丹炉的炼丹房。房内的青铜丹炉锈迹斑斑,炉口却隐隐冒着热气。李长河的目光被角落的石案吸引——案上摆放着一卷泛黄的帛书,标题处依稀可见“长生秘录”四个朱砂字。
“别碰!”王瘸子话音未落,李长河已经展开帛书。刹那间,帛书上的朱砂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红色符文钻入他的手臂。剧痛从骨髓深处传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
恍惚间,李长河看见自己站在祭坛中央,周围跪满了披麻戴孝的人。那个从棺椁中坐起的怪物手持青铜古镜,镜中倒映出他惊恐的面容,却突然变成了怪物自己的脸。“你就是我的容器......”怪物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千年等待,终于等到血脉契合之人......”
“长河!醒醒!”王瘸子的巴掌重重落在李长河脸上,将他从幻境中打醒。此时炼丹房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符咒发出刺目红光,那些青铜丹炉纷纷炸裂,从中爬出通体赤红的尸蟞王。这些尸蟞王足有巴掌大小,甲壳上布满人脸状的纹路,口器开合间露出森白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