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脆弱,游书朗脑子里充斥着杂七杂八,以前他常靠在门板上看樊霄做饭,令人垂涎的美味,三分在锅里,七分在男人身上。人间烟火中的野欲,最能调动人的感官,两个人常常是饭没吃上,就滚到了床上。
摇了摇头,游书朗将纷杂的画面甩开,这一甩,倒甩出了一点理智,他想,游书朗,你竟然再一次引狼入室。
这期间樊霄也走出了一次厨房,钟表指针在12点重合的时候。
关灯的声音与黑暗同时到来,厨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跳跃的烛光照着樊霄那张极致温柔的脸。
一团火被小心翼翼地护着,送到游书朗面前,映进了他的瞳孔中。
“生日快乐。”樊霄的声音铺展在空气中,带着一点甜滋滋的黏腻,“你今天胃不舒服,不能吃蛋糕,就吹个蜡烛吧,许个愿。”
细细的蜡烛插在了添添的蛋黄派上,一束貌似羸弱的火光翻涌出了巨大的热量,让人无端感觉到了热。
游书朗靠入沙发,远离了那束火光。
“许个愿吗?”他的目光从烛火移至樊霄的脸上,“你猜猜我会许什么愿?”
热切一点点消退,樊霄勾起的唇角慢慢平直又颓败的下压。游书朗将一切纳入眼中,轻嗤一声,站起身,走到墙壁处,啪地一下开了灯。
灯光大盛,一束烛火已不值一提。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的,也从不过生日。”
“可是我们以前明明约定每年今天…”
病痛催生火气,游书朗有些心浮气躁,他坐入沙发,交叠双腿,苍白的脸色寒意森森:“约定?约定作数吗?你之前哪次不是说自己会乖,会听话,可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