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一样,被喂药,被注射,被观察,等待生效。或许是起死回生,也有可能变得更糟,抽搐几下,倒在实验室的玻璃柜里。
祝知希忽然不想给他再注射那些强效猛药了。
这病说白了就是嗑药嗑太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手搭在傅让夷的后颈,咬咬牙,轻揉了揉那发烫的腺体,另一只手则犹豫不决。
“傅老师,我、我不是Omega,可能没什么用……但是……”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怎么说好像都不太清白。
随便吧。
就这样,就当续命了。
……
傅让夷发出长而深的喟叹,贴上他脸颊,叫他的名字:“祝知希……”
他贴完左边,又转向右边,金属条在他脸颊肉上戳来戳去。一半像野生动物,另一半像小孩子那样纯洁。这反差实在荒谬。尝试了好几次之后,祝知希才意识到,他似乎是想接吻。
但嘴还关在牢里。
一想到接吻,祝知希的脸更红了,浑身汗津津的。
“不行。”
初吻没了,初次在他人友好帮助下达成生命大和谐的体验也没了,还想拿走我的第二个吻?
休想。
他躲了半天,呼吸凌乱,可傅让夷不依不饶。两张红得冒热气儿的脸跟躲猫猫似的,蹭来蹭去,你躲我追。祝知希急了,“哎呀”了一声,谁知一不小心,刮掉了傅让夷右耳上挂着的耳绳。
于是眼罩一下子掉下来,泛红的眼角、脸侧眼罩勒出的痕迹,和完完整整的面孔,一览无遗。
这一刻的傅让夷好看得很生动。
他的额发被汗水浸湿,显得没那么规整,甚至有些毛绒绒。他是鲜活的,被生命力充盈和饱涨的,不掩饰内心有欲望,不假装自己不需要爱、也不需要被爱。
透明的汗水淌下来。他在融化。他说:“看到你了……”
他竟然笑了,双眼澄净透亮。湖面涣尔冰开,被春风吹皱,扬起柔软的、波光粼粼的涟漪。
这个笑容太温柔,太纯情,祝知希恍惚间有些入迷,怔愣间停下来。
太糟糕了。
糟糕的意志力,糟糕的自控力,说着帮忙,其实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轻易就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