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形下,她怎么救得出她?
阿波罗妮娅心里隐隐知道自己曲解了父亲的意思,但她也没办法。
浓雾如退潮般稀薄下去,几个隐隐绰绰的人影开始显现。
“我们真的该走了,”她的嗓音近乎哀求,“或者我和您的头颅一起在红堡城墙的矛尖上团聚。”
所幸奈德听进去了,他配合地拖动着伤腿,但圣堂讲坛到马匹边的距离仍然远得像从君临到临冬城。最先发现他们的,是摔倒在阶梯下的刽子手。时隔二十年“疯王”算是干了件好事,伊林·派恩被拔掉舌头的嘴巴只能发出吚吚呜呜的、无意义的叫唤。
“寒冰……”奈德出声道。
这个愿望倒是可以满足,反正是顺手的事。
阿波罗妮娅手起剑落,夺回史塔克家的瓦雷利亚钢剑,塞到父亲怀里。
当两人抵达有些受惊的马匹旁边时,浓雾基本彻底散去。
乔佛里伏在讲坛上、卫兵的盾牌下,注意到两人的潜逃,“抓住那两个叛徒,马林爵士!”王后的目光如同利箭刺来,她染着蔻丹的指尖高举,“詹姆!别让他们跑了……”瑟曦深知兰尼斯特主动放人是一回事,而乔佛里执意杀人后他们潜逃是另一回事。事已至此,她必须不能让损失进一步扩大。
詹姆·兰尼斯特坐在地上,鲜血在他的右膝下方积成了一个小泊。他扶着伤腿踉跄了一下,又坐回去。阿波罗妮娅见此,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环视着涌过来的卫兵,她抽出双剑,掩饰着声音的颤抖让父亲先上马。
好在她刚才的精湛剑术还历历在目,横尸圣堂前的刽子手更是一道血腥的提醒。
一时间无一人敢靠近。
可要是父亲的伤重到上不了马,那么一切都完了。
她腾不出手来,而她一转身帮他。这些卫兵就会像苍蝇见了有缝隙的鸡蛋一样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