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在河上,傅冕仍旧是不让宋玉章出船舱,河道上船只往来,宋玉章生得这么扎眼,万一让人一眼瞧见了,那麻烦就大了。
宋玉章盘腿坐在床上,目光遥遥地落在那一块木板上,想那天孟庭静撬的就是那块板子。
如果再稍近一点儿,或者孟庭静当时不那么急,说不定就发现他了。
发现他之后呢?以傅冕的性子,小凤仙应当是立时就死。其实如果真是这样也怪不得他,他没出声,是孟庭静太敏锐,宋玉章翻过一页书,想他当时也不知道是失望更多还是庆幸更多,他也不是圣人,兴许都有吧。
既然小凤仙还活着,那他就也必须活着带小凤仙脱身。
傅冕这样果断地弃清溪于不顾,想必是受到了某些压力,或许有人想逼傅冕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
譬如说,要他的命。
宋玉章又翻过了一页书,右手食指按了下大拇指,独自一人时,他总能冷静地思考,面上的表情镇定得可怕,门口一有动静,他的神态姿势甚至呼吸都变得慵懒起来。
“看得进吗?”
“打发时间。”
宋玉章合上了书,问道:“什么时候靠岸?”
傅冕在床边坐下,“想下船了?”
“总在水上飘着……”宋玉章道,“我遭过一场海难,在水上有点心慌。”
傅冕知道他的一切,调查得清清楚楚,他将手从背后拿出来,握住宋玉章的手,同时将手心里的东西也团到了宋玉章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