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请柬摔在地上。
“看见没?我爸连相亲对象都找好了,纺织局周局长的儿子!”
请柬落在积雪上,烫金的“囍”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沈茵茵弯腰捡起来,轻轻拂去上面的雪粒。
“阮姐,”她斟酌着词句,“韩大哥这么做,恰恰说明他有多重视你父亲的认可。他想堂堂正正地娶你,而不是让你跟家里决裂。”
阮泠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精心描绘的眼线晕开了一小片。
“可他知不知道……我为了他跟家里闹成什么样!我妈把我关在房间里,我是从二楼阳台爬下来的!”
沈茵茵倒吸一口冷气。
阮泠可是孕妇啊,怎么能从二楼阳台爬下来,这太危险了!
“阮姐,你还是要冷静点,万一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寒风卷着碎雪拍打窗户,沈茵茵半扶半拽地把阮泠拉进家。
屋内暖意扑面,蜂窝煤炉烧得正旺,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白汽。
霍枭正往搪瓷杯里舀红糖,听见动静抬头,又默不作声地多拿了个杯子。
“喝点热的。”
沈茵茵把冒着热气的糖水塞进阮泠手里,阮泠捧着杯子发抖,糖水晃出来差点溅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