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心退后半步,与他拉开正式的社交距离:也好,她职业化的淡笑里带着几分调侃,免得雷督察的下属们以为我靠色诱打官司。
程悦心将张世良的口供甩在办公桌上,窗外的暮色正一寸寸爬上百叶窗。
她盯着物证照片里那袋泛着冷光的白色粉末,指尖摩挲着钢笔帽,警方从接货时的肢体语言到毒资转账记录,所有证据链都严丝合缝得可怕,几乎没有可以切入的点。
“程大状,这是张世良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秘书晓妍将文件放在她面前。
“嗯,你先下班。”程悦心头也没抬。
律师楼只剩下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再抬头时,时钟显示十点零六分,她摸向抽屉里的烟,指尖却触到那张便利贴,是雷耀扬的字迹,“少抽烟。”
办公室的门发出轻响,她以为是夜风灌进走廊,直到熟悉的味道混着食物香气漫过来,雷耀扬倚在门框上,手里提着塑料袋,“法医说人在饥饿时,逻辑思维会下降27%。”他晃了晃袋子,“艇仔粥,炒面。”
她这才注意到胃正绞着疼,后知后觉想起从警局回来只喝了两杯黑咖啡。
雷耀扬将餐盒推到她面前,“电话怎么打不通?”
程悦心在文件堆里找出手机,按了两下都没亮,无奈摊手,“没电。”
“你先吃。”雷耀扬伸手将塑料袋打开。
程悦心揭开艇仔粥的盖子,热气混着胡椒粉的辛香扑面而来,她舀起一勺粥,没有瑶柱。
他垂眸替她撕开炒面的包装:你过敏。声音轻得像句独白,却让她喉间发紧。
程悦心吃下半碗粥,胃已经贴服不少,她将炒面推到他面前:“你吃。”
雷耀扬接过,衬衫第二颗纽扣在吞咽时轻轻起伏。
见她吃得差不多,雷耀扬从塑料袋摸出胃药,扣下两粒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