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齐声应道,如拎小鸡般将黄德和拖了下去,黄德和一路挣扎,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着,声音渐渐远去。
范仲淹等人虽因官家对郦靖宁这般深厚的信任而暗自心惊,但还是纷纷上前相劝。
范仲淹一脸忧虑地说道:“经略,官家对您信任有加,赋予您生杀之权,这本是莫大的恩宠。
然而黄德和一事,如今真相已然大白,今日只需将他押解回汴京,朝廷自会依照律法明正典刑。
您又何必在此地动手处置,以免给朝中那些喜欢挑刺的言官落下口舌,徒增麻烦啊。”
郦靖宁神色悲怆,缓缓起身,目光中满是沉痛:“诸位未曾北上庆州、环州等地,不知那里的惨状。
如今元昊在那一带肆虐横行,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处处一片凋敝之景,路边皆是累累白骨。
听闻我等官军到来,百姓们无不悲泣,那哭声让人心如刀绞。
这一切虽说不全是黄德和之过,但他临阵脱逃,致使战事失利,无疑是加重了百姓的苦难。
若不能将此贼在延州公开处刑,实在不足以平息民愤,更无法安抚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民心呐。”
众人听闻此言,不禁动容。
范仲淹等人对视了一眼,而后范仲淹拱手说道:“经略放心,若是来日朝廷因此事问责,就说是我陕西经略安抚使司共同做出的决定。”
郦靖宁闻言,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赞叹道:“范副使真是忠直之人啊。不过此事证据确凿,官家既然已然赐予我生杀之权,想来处置黄德和这样的奸佞之徒,也算不得什么大过错。”
说罢,他将众人带回大厅,神色恢复镇定,这才开始有条不紊地下达各项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