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自己去死的。”女孩闭上眼,沉默了良久,她终于开口,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到腿上,滚烫滚烫的。“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般艰难挤出几个字。“如果离开,那如果我离开他呢?”
或许离开是现今最好的选择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您一定听过一则希腊神话吧,太阳神阿波罗爱上了河神的女儿达芙妮,但达芙妮并不爱他。为逃避他的追求,达芙妮不得不脱去仙骨,落到凡间,变成了一株矮小枯萎的月桂树。您希望克莱恩变成一棵月桂树吗?”
“不。”鲍曼被这个想象烫得后退了一步,“我不会的,我不会让他这样的!”
“无论是你杀了我,还是我自杀,他都会认为是你逼死了我。”俞琬看着她的灰眼睛。“但如果你帮我离开他,我会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这样一来,他只会觉得是我辜负了他,他会恨我,但不会恨你,而你….也有了重新开始追求他的机会。”
说完这一切的时候,俞琬觉得心好像也被自己拿刀掏空了。
鲍曼双手举枪呆立在当场。
她曾想象过,这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女人会如何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向自己翘尾乞怜,哀求自己不要让她和克莱恩分开,可她何曾料到,这女人现在竟然在求自己帮她离开他。
而就在这时,俞琬背后响起吱呀一声开门声,一道懒洋洋而轻佻不羁的男声飘了过来:“她说的挺有道理,鲍曼小姐,不考虑一下吗?”
这个声音她怎么忘得掉?是君舍。
随着一阵皮靴踏地的脚步声,带着黑皮手套的手忽然落在自己头顶,也将鲍曼的枪口不着痕迹地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