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没有人能单独接近他,除了女人。
而温兆祥说,没有人能比她更能胜任这项任务。
都说巴黎是浪漫之都,这位“伊藤家的光源氏”当然想一睹那些红灯区欧洲尤物的火辣香艳,如果有机会,也可以带到酒店春风一度,但这件事当然不能让在外务省势力颇大的岳丈家知道。
于是在这座城市只停留两晚的他昨夜并未通知大使馆,只带个本地司机,就前往最着名的黑猫夜总会。
也就在车子刚停在夜总会门口的时候,他就见到一位穿着淡紫色仙鹤和服的倩影擦肩而过,没有人不会注意这样一位像溪畔紫花菫般美丽的女人,尤其她还在异国穿着自己本国的装束。
请等一下!
那些性感的法国女郎被他统统抛到了脑后,他叫住惊鸿一瞥的少女,他乡偶遇同胞的激动和喜悦,让他们不约而同在塞纳河畔的月色下聊了很久很久。
原来她是日本侨民。
这位千鹤子小姐从小生长于东京,在十岁时和富商父亲移居瑞士,如今在法国念书。难怪她日语虽讲得慢,可口音却很纯正,还是那种十多二十年前的明治大家闺秀才会用的繁复语句和婉转腔调。
这给伊藤带来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说话有和自己那位端庄夫人十分相似的方式,而神态却带着西方名媛的俏皮。大胆却又恰到好处,既不像本国淑女过分拘束,艺妓过分献媚,又不似西方女人失之轻佻。
静如紫姬般温婉,动如胧月夜般明艳。
*查了一下明治大正日本贵女说话方式,她们很喜欢融入古典诗歌来隐喻,所以现代人看着可能会觉得有点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