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组织的帮助下,俞琬在巴黎第十叁区开了家小诊所,争取过上父亲希望她过的独立自由的新生活。
不过,这也不是一间普通的小诊所。
除了日常看诊,俞琬也会将联络站从各处获取的情报藏在给特定“病人”的处方里,通过写在上面的隐形药水传递着消息。
这些信息如蛛网般由这个不起眼的节点向欧洲蔓延开去,指引着军统潜伏于欧洲的人手精准破坏日军的战略物资补给线:从汉堡港日军橡胶仓库的深夜爆炸,马赛的军火货轮和泉丸在离港前沉没,到都灵军工厂日军订购的精密仪器不翼而飞
可这还是她第一次执行这样的刺杀任务。
俞琬必须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才能同自己实际上的姨夫巧言令色地说那些话,她恶心那个人,恶心那个人看自己的的眼神。尤其是,当看到他之后。
“失礼了,请让我先去补个妆。”
她容易醉,趁去盥洗室的间隙,连忙扣着喉咙把喝了的酒全都混着胃酸吐了出来,才缓解了些腹中持续翻涌的恶心。
可这个独处的间隙,那些回忆也像潮水一样朝她涌过来。
来这以后,她已经努力把自己所有的生活填满了,从清晨一直可以忙到深夜,她以为她可以忘了他的,可她现在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想他。
想看清他的脸,想看他哪里又受伤了,想念他的吻,他的拥抱,想他身上让人安心的雪松香。
然而,她现在连和他打招呼都不可以,她甚至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就算不是因为任务,她又能以什么理由再见他呢?毕竟是她先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