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组织着语言。准确地说,组织一个尽量不算谎言的谎言。
“我的母亲是日本人,中日战争爆发后,父亲去世于战火,我的母亲失去了消息,有人说,她被家族接回了日本。”她顿了顿。“而那个日本人是我母亲的远亲,我接近他,是想知道她的消息”
在昨晚,她的确好几次忍不住想问出口,母亲她真是回日本了吗,她还活着吗?她….还好吗?
空气里静得只听得见香烟燃烧的声响。
俞琬看见克莱恩指尖那缕青烟在光束中盘旋上升
——他心绪不定的时候,就喜欢抽烟。
他没有说话,意思是让她继续说。
“昨天,他请我来这个酒店吃饭,我本想问他母亲的事,却没料到他给我的酒里下了药。“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把我带到了客房,他想…”女孩声音很平静,呼吸却急促起来,她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如噩梦一般的男人和他可怖的笑。肩膀打着颤,死死抓紧了床单,她说不下去了。
那眼神让克莱恩的心也被扯得痛了一下。
“我打碎了浴室玻璃,杀了他,可当时我身体很热,很难受,我在阳台看到了你。”
香烟在克莱恩指间颤抖了一下。他能想象那个画面:那个连看见蜘蛛都会躲在他身后的女孩,颤抖着举起碎玻璃片的样子。
他视线转到她的小手上,上面细小的划痕该是握碎玻璃时留下的。
所以她本能地过来找他了,所以为什么她当时身上那么烫,脸那么红,那么不顾一切地、丢下所有矜持与含蓄地,抱着自己要和自己一次又一次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