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失了法兰西的体面。
“啊,是的。”弗朗索瓦转身指向占据了整面墙的巨作。“这幅画描绘的是1804年...”
而这突然一停,正让鲍思平停在了窄廊入口。
身后的人来不及收脚,十多个人影瞬间挤成一团:汪伪代办撞到了盖世太保的枪托,日方保镖的军靴踩在了维希官员的裤脚,南京来的随员们在听到女孩那句“这皇冠上的珠宝可以买下半个巴黎”时,更是争先恐后往前涌…
护卫阵型骤然被挤开了一道缝。
此刻俞琬微微侧身,像在给贵宾让出最佳观赏角度来,这的确让鲍思平眼前亮了几分,也在短暂混乱里,为二楼提供了一个绝佳射击窗口。
就是现在!
二楼阴影里,十字准星已停在鲍思平后脑勺,可就在温兆祥即将扣下扳机的刹那,目标忽然竟紧跟着俞琬后退,像块膏药般黏在了她背后。
“该死!”温兆祥的手指猛然僵住.
瞄准镜里,鲍思平俨然把女孩当成了人肉盾牌,从这个角度狙击,不但不能杀害目标,还会百分之一百伤及同伴。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温兆祥像道影子在二楼廊柱间游走,他先后换了四个狙击点,可再也没有哪个角度,比得上刚才拐角处的窗口。
更让人心头发紧的是,那些盖世太保显然对卢浮宫了如指掌,他们目光不断扫过穹顶夹角、雕像后方等所有可能的制高点,右手也始终按在枪套上。
风衣男人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