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被敲弯、身体被压垮、血肉被砸扁,唯有痛呼越发清晰。
守在岩缝前后的红隼也有了动作,朱川朱山黄茅顺势飞上了坡顶,朱海朱江朱河从岩缝中退了出去,最终又到坡顶会和。
他们没有放过白叶,新仇旧账伴随着滔天的怒火一起被发泄出来。
坡上的被全部推下后,红隼和珠颈斑鸠开始在周围寻找其他的石头,他不知疲倦地、源源不断地往岩缝下面投着石头,一个接着一个、一块跟着一块,岩缝几乎要被他们给填满。
白叶的咒骂声被石头吞噬埋葬,只有细弱的呻吟从缝隙间流出。
“白叶,你会想到有这一天吗?”朱海悬停在岩缝上面,即使大仇得报,他的声音却也不见雀跃,反而带着浓重的沉痛与悲伤。“当你不择手段、没有原因地去破坏一个幸福的家庭,当你快意虐杀本不是你食物的鸟时,你会想到有这一天吗?”
说到这里,朱海有些失神,用不算太大可很清晰的声音说:“原本我们都可以有更好的生活的。”
生老病死是不可更改的客观规律,可生死却总能够牵动感情。
即使是成年后会与父母分开的动物、即使基因中就带着独居习性的猛禽,也还是会有最朴素的愿望与期许——一种美满的幸福。
白叶没有回答,又或许他回答了,只是因为声音太细弱、阻挡在红隼和长尾林鸮之间的东西太多,所以没有鸟听清。
总之在漫天的大雨与茫茫的夜色中,这只不可一世的长尾林鸮终于逐渐了无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