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听不下去了,气沉丹田,重重吐出两个字:“戴!套!”
听到这两个字,她妈也终于安静如鸡。
第一次和女儿聊这种两性话题,其实妈妈也很紧张,又怕惹毛女儿,又怕她自己不重视。
母女俩都从刚才那有些尴尬的局面里缓了缓心情。
燕棠听她妈再次开口:“说实话,妈妈觉得那个孩子挺不错,性格乖,长得也好。我在学校那么多年,早恋的学生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吃饭的时候总是看你,眼里是很喜欢你的样子。”
她没想到妈妈会说出这番话来,心里很意外,稍微卸下了刚才的戒备。
可接下来,妈妈说话口风又是一转,“就是年纪太小......年纪小都是其次,你今天也听见他家里的情况了,他家里知道这个事情吗?”
燕棠不说话,目光落在角落处的垃圾桶里,下午扔掉的纸团还堆在里头。
妈妈还在继续说。
“再说了,新鲜激情能有几年啦?万一你们两个好到要谈婚论嫁那一步你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出什么事了爸妈还能帮衬一下。
“如果你什么本事都没有,我和你爸又帮不上忙,你在那种人家里是一句话都说不上的,大事都要被人捏住,叫你往东,你没本事往西。你不光要考虑人家能给你什么,你还要想你能给别人什么,懂不懂?”
这些道理,燕棠都隐约想得到,只是宋郁浓郁又热烈的追逐,让她在这些天里暂时陷入了非理性的心动里。
当妈妈这么掰开了揉碎了跟她讲,把那一层层温情的东西剥掉,露出人与人关系里最本质、最冷酷的那一面时,她突然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妈妈知道你在大事上是想得明白的,到底要怎么做,你自己把握吧。”妈妈离开房间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