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店老板微微叹了口气:“你傻不傻?”
寿伯没回他,他转头气势汹汹地看向阿江:“滚啊!”
阿江离开了几步。
寿伯继续煮面,时不时地瞪阿江,心里越发酸涩起来,他是个没福气的人,他和老婆没有个一儿半女,十年前老婆生病走了之后,就孤身一人,开着这么一家半死不活的店。
只想着自己做得动就做,做不动就把店铺盘了出去,以后找家养老院等死。
几个月前,那个一句粤语都不会的小子来求职。不懂粤语怎么听懂客人要什么?怎么做事?自己一口拒绝了他。
一阵大雨,阿德被淋得像落汤鸡,一双大眼睛看上去很可怜。寿伯想起自己从北方到澳城的情形,也是一句粤语都不懂,他收留了阿德。
一个孤独的老人家和一个在异乡讨生活的年轻后生住在了一起。
也幸亏他收留了这个孩子,那天晚上他突然半边身体动不了,是阿德送他去医院,幸亏只是小中风。
他知道这个孩子是有大本事,他支持孩子去参赛,替孩子去买食材,让他试菜。寿伯觉得这几个月是他十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相处几个月,难道还想跟人孩子在一起到死?这是人家的孩子。只要以后阿德能记得他,有空来看看他,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阿德!”
阿江的一声喊,寿伯抬头看见陆培德提着包走了回来。
陆培德没想到阿江会在这里,他不是去郭世杰那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