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梅翻出自己身上滑雪衫的衣摆给大家看:“听阿根说,这是港城的大工厂给小鬼子做的衣服。中间夹了不知道是什么棉。里面还有毛呢!暖得呦……”
几个女人都在看陆春梅的衣服,羡慕是羡慕,但羡慕不来呀!
田枣花在边上看了翻了个白眼:“显摆!”
陆春梅笑嘻嘻:“就显摆给你看,宁宁让阿根回来接我们一家去鹏城享福。给我们老两口一人五十块的工钱,眼红吧?”
也就这么一句话,把田枣花给激怒了,她突然用尖锐的声音叫嚷:“我眼红你什么?你有个屁可以让我眼红的。”
众人循声往这里看过来,只见两个老对头,陆春梅和田枣花又吵上了,两人正怒目而视,像两只斗红了眼的老母鸡。
田枣花双手叉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上的皱纹因为愤怒都拧成了一团:“你才红眼病,看我家大奎做会计,眼红得要滴血,打小报告,害得我家大奎没得做会计。心黑的东西,以后没得好结果。”
陆春梅听她咒骂了,也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往前跨了一步,脖子伸得老长,尖着嗓子回骂:“得亏老天有眼,心黑的人,才会生个傻子。整天想着害人的人,才会害得男人丢了会计的位子。”
田枣花气得扔了鞋底冲过去,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再敢乱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过去扯陆春梅的衣服,陆春梅也还手揪田枣花的衣服,陆春梅的衣服是全新的滑雪衫,外层是滑不溜手的尼龙丝,结实着呢!田枣花的棉袄穿了好几年,棉布已经薄了,哪里经得起陆春梅的手劲儿,撕拉一声,破了一个口子,露出发黄板结的老棉絮。
福根书记用大喇叭大喊:“还开不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