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了很杂乱的声音,有人在说话,但不是妈妈,很多人在四周说话。
他听不清,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可怜」「太惨了」「还能活吗」……诸如此类的字眼。
在混沌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把手放在了他额头上,手掌很大,不是他妈妈的手。
谢庭指尖微动,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视线逐渐清晰。
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那个从来没来过的客人。
陌生的客人看见他睁开眼睛,脸色堆砌满了惊喜和心疼,颤抖着说:“小庭,我是你爸爸。”
谢庭脑子空白地看着他,空空荡荡的,什么切实的想法都没有,尝试地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他无声地唤了一声「妈妈」。
陌生的客人又哭又笑地跑出去,很快门口就走来了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为首的人三言两语交代了些什么,他被推着离开了。
谢庭艰难地转动眼珠子,目光在所有人脸色划一圈,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和明亮的灯光,他躺在温暖的床铺上,身上一直疼痛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痛了。
可彻骨的寒冷却倏地席卷周身,妈妈不在。
妈妈真的不要他了。
他没有变成小绵羊,变成了被丢弃的落水狗。
谢庭很快就又被带回了之前的房子,他还是不能说话不能动,只会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