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怪物,上天是不会给怪物施舍仁慈的。”
“我被上天舍弃了,没有救的。”
“我会离开的。”
他挣扎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世界里没有常人的伦理道德,没有前人的经验和参照物,心慌和恐惧每天都在一遍遍地上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些什么。
直到被顾言霜一语道破,直到他尝试着去离开,他看着祁冬钰对待自己和别人的态度,从这长久以来的欢喜中品尝到了消除不了的痛苦。
他在漫长的挣扎里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恐惧、害怕、焦虑。
他怕毁了祁冬钰。
怕身上刮骨都去不掉的污垢生生污染了那么好的祁冬钰。
那是他一片黑的狭小世界里,唯一闯进来的光。
是他宁愿隐忍本性也要靠近的天使,是置于云端上温暖的珍宝。
他是被驯服过的狗,知道一旦示弱就被会作恶者得寸进尺地鞭打欺辱,会变的不堪,变的肮脏,在屈服和痛苦中不断挣扎,最后被磨平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