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阿芙在旁边小声地提醒我,表情又是着急又是惊讶,少顷,她忙向父亲行礼,畏畏缩缩地解释道:“女君身体不好,这几日都在卧榻,这……”
父亲没有说话,后面的周氏却一笑,嗔怪地对阿芙说:“既如此,还不快搀女君起来。”
阿芙唯唯连声,忙上前来扶我坐起。
我任凭着阿芙摆弄,身体软软地靠着她。待终于坐起来,我垂目,语气孱弱:“阿芍身体昏沉,不能给父亲行礼,”说着,我低低咳了两声:“乞父亲恕罪。”
父亲看着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似在审视,有一瞬,我怀疑这是他打量我最认真的一次。
“你身体不适,就免了吧。”他淡淡道。
“多谢父亲。”我说。
周氏让侍婢抬来两张胡床,放在我的榻前。
“这是府中的夫人,按说你也该叫一声母亲。”父亲在胡床上坐下,对我说。
他指的是旁边那衣饰精致的妇人。
妇人看着我,与周氏一般擦着厚粉的脸上露出笑容。
她含嗔地看了父亲一眼,走过来,挨着我身旁坐下。一阵粉香迎面扑来,她语气亲切:“阿芍头一回来京城,难免生疏,唤夫人便是。”
我看着她,,顺着台阶唤一声:“夫人。”
夫人颔首而笑,拉起我的手,面露怜惜之色:“我儿面色不佳,回到家中,该好好进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