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颔首。这样也好,灰狐狸即便醒来也不必继续内疚。
“公子修为已到,天庭本来亦对公子有意,魄血之事,当还可通融。”我说。
“不必魄血。”妖男却道,神色平静:“待初雪痊愈,某自去迎雷劫。”
我吃了一惊,看着妖男,魄血中那惨烈的事又浮上脑海。当年,妖男就是因为那念想过不得雷劫,终以魄血术辅助。
“公子可有把握?”我问。
妖男笑笑,没有说话。
我默然。
心底的那些长久的思绪又闪过,牵牵绊绊,总徘徊不去。
少顷,我低低地问:“公子以为,前尘皆可放下么?”
“并非放下。”妖男将一颗棋子落下,缓缓道:“那些事在某心中永远也忘不掉,可若是一味沉溺,就连眼前人也珍惜不得。”
说罢,他的目光看向灰狐狸,自嘲一笑:“此事也是这十几年才明白的,可笑某当初竟还去用魄血那等拙术。”
我望着妖男,想说什么,却又终究无言,只移开眼睛,久久盯着棋盘,
既然不赶着回蓬莱炼丹,妖男和灰狐狸仍然要在云来阁多留几日。
每天,云来阁的后院里都热闹极了。灰狐狸上蹿下跳,如妖男所说,非要他出手打屁股才肯屈服;而他们安静下来的时候,云来阁里的少女们就开始围观,前堂每日都有罗言的呵斥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