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斯勒搓捻手指,慢吞吞地反驳自己曾说过的言论,“世界上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狗,每一只狗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他闻到空气中传来的小狗味,“我以前当着恩格尔的面说过它是大众长相的狗,我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它应该很难过。”
希欧多尔有些汗颜,他当时在意的是自己会不会掉马,但代斯勒却把这件事记了这么多年,至今还很愧疚。
噢,我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狗。
代斯勒仿佛打开话匣子,“它恐高,爱吃红肠,热衷于用鼻子嗅闻人类的脸颊,不喜欢舔舐,非常喜欢和人类玩足球……”
“我很想回到过去,告诉恩格尔,它对我而言是家人,是朋友,它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我有很多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它活着的时候告诉它,我很爱它,它是全世界最好的小狗。”
代斯勒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抚摸coco粘上了狗毛,他听别人说过,人类和小狗有两次告别。
第一次告别是小狗眼睛失去光彩,迎来死亡的瞬间,第二次告别是小狗掉落的毛毛从人类衣服上彻底消失的时候。
他没有打扫恩格尔的狗窝,偶尔会把狗窝放在阳光下晒一晒,避免狗窝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霉味。
他保留了自己遛狗经常穿的衣服,挂在衣柜里,没有送去洗衣店干洗,仿佛恩格尔从未离开。
他离开拜仁慕尼黑后,回到柏林过着隐居的生活,住着曾经和恩格尔一直住的房子,他的身体很年轻,灵魂千疮百孔。
希欧多尔双眼看向远方,他的心情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平静,声音沙哑地开口,“恩格尔看到你这样会很难过。”
“它的愿望是希望给你带来幸福,它希望你在它离开后过着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沉浸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