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季文台刚好看到这一幕,板着脸说,“你们两个,想当着我们这群老人家的面干什么?”
陆早秋说:“维持家庭和谐。”
季文台没好气道:“敢情在你陆早秋眼里钟关白就是家庭的同义词了是吧?”
陆早秋未答,但是他看钟关白的眼神已经在说:是的。
钟关白问:“老师呢?”
陆早秋说:“温先生在隔壁。”
钟关白转过身,发现贺音徐站在第二间包厢门口,没有进去。
“钟老师,”贺音徐对钟关白说,“我父亲平时很有威严,我不知道他也会哭。”
钟关白把小孩叫过来:“别人哭的时候不要盯着看。”
贺音徐站在一边,轻声说:“刚才房里的另一位先生对我父亲说了两句话,不是用普通话说的,是用一种很柔软的南方话说的,说得很慢很慢,那种方言我不会,但是我父亲会。那位先生说:‘记得少年骑竹马,转身已是白头翁。’我父亲听到,眼睛就红了。”
季文台听了,感叹道:“老温啊……”
钟关白其实一直有些走不出来,弹完这首曲子之后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将心头一部分的压抑与悲伤释放了出来,可是现在,听到这番话仍不好受。
“老师他们的话,一时说不完,我先出去走走。”钟关白说。
陆早秋便陪着他去休息室换掉演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