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渴慕如此直白大胆,请求却又如此小心翼翼。那不止是普通的对于恋人疾病康复的喜悦,那更是一个音乐家对另一个音乐家的敬重与惺惺相惜,没有人会比钟关白更明白,如果陆早秋不康复意味着怎样的损失,康复又到底意味着怎样的失而复得。
其实纵观着乐史星河,即便陨落一颗星辰也绝不掩其浩瀚壮阔,可是两颗星辰交相辉映时,若一颗星辰湮灭,与其并肩的另一颗颗星辰大约会觉得整条星河黯淡了一半。
这一刻,他们在彼此眼中熠熠生辉,于是这世界也跟着如星河般灿烂起来。
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晚风吹落了一片片金黄的银杏叶。
陆早秋从钟关白头顶拂落一片叶子,然后应道:“好。”
全然的纵容。
钟关白正踮起脚,忽然听见一声:“陆老师好。”
是一个跟陆早秋打招呼的学生。
管弦系是大系,陆早秋又是全校知名的大教授,几乎没有学生不认得他,自陆早秋从办公室出来,这已经不知道是路上遇到的第几个主动跟他打招呼的学生了。
陆早秋对学生点一下头,说:“你好。”
说完,便又看向钟关白,低声道:“要不要?”
钟关白听了,心头一麻。
刚才说的,还要不要?
要是肯定要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