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摇摇头:“没关系。”
“谢谢。”Galois说,“我还是不能将札记给你。但是,我可以为你读那一页,记录那位独自前来的年轻人的那一页。”
钟关白站起来,说:“谢谢。”
Galois从包里拿出钥匙,再戴上一双可以将她的手细致包裹的薄手套,然后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小心地翻开。
翻到她记忆中的那一页,便开始读,她吐字缓慢而优雅,语调平和,声线有恰到好处的一点沙,就像风轻轻吹动纸张的感觉。
“他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小提琴。”
“他冷冰冰地拉着帕格尼尼最难的随想曲,像个演奏机器。”
“我请他离开。”
钟关白的手指捏紧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他又开始拉,还是帕格尼尼,《卢卡的奏鸣曲》,整整一组,没有吉他,只有小提琴。这组曲目一点也不‘帕格尼尼’,只是恋爱中的少年。”
Galois顿了一下,抬眼看了钟关白一眼,后者正在发怔。
Galois垂下眼帘,继续慢慢念道:
“他拉着这组曲子,院子里的花忽然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