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早晨稀松平常,之前捕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几乎可以说是宁静美好的,一如往常。
往常的意思是,当陆早秋坐在房里看了四十分钟书之后,叶虞会来叫他吃早餐。
叶虞总是穿白色的棉质长裙,如百合花瓣的领口收束到脖颈,垂下的长发带着自然的弧度,她不是一个寻常的美人,没有令人第一眼便惊艳的眉目。
她是一个关于温柔的定义。
她会轻轻敲门,喊“早秋”,等到陆早秋应了才推开门。她总是知道陆早秋正在读的是什么书,会浅笑着问陆早秋的想法,两人聊几句,便关上门,去餐厅等陆早秋。
她会在早餐后给陆应如和陆早秋念诗和故事,用不同的语言,或者拉小提琴,再讲讲那些曲子的来历。
陆怀川会为那样的早晨推迟重要的会议,听叶虞在树叶开始渐渐飘落湖面的时候拉维瓦尔第《四季》中的《秋》,听她说:
“这个时候真美。”
她曾说,美,应如早秋。
没有人想到她会在那么美的一天走,没有行李,只提着一个小提琴盒。
那个早晨,当门被推开的时候,陆早秋还在睡觉。叶虞走到床边,摸了摸陆早秋的头,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陆早秋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变小。
当叶虞回过身准备轻轻带上房门时,她和陆早秋四目相对。
没人知道那目光里有什么。
叶虞看了一会儿陆早秋,轻声说:“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