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喝醉了?”安邱落空的手平放在沙发上,喻烟摇头:“没有,没有醉。”实际上已经有了一些些醉意的腔调。
安邱比她高出许多,侧着脸垂眼瞧她,这个角度只瞧得见她侧脸,今天喻烟编了辫子,披在肩上,毛茸茸的发丝下脸颊白皙泛红,耳朵露了一半,也变得通红。
醉鬼通常会嘴硬,特别是她这样总是宣扬自己特别能喝的。
如她所料,有了醉意的嘴硬喻烟只会更豪放,跟一群人玩得很开,又喝了几杯酒,她开始意识不清醒,开始幻想自己待会儿再喝两杯就得承受不住,等醉得厉害,安老师看不下去肯定会阻止她,醉酒的人什么力气也没有,喻烟就会顺着她的力道软趴趴地就往她怀里跌。
安老师会想要送她回家,会问她,还记得家在哪儿么?
还记得家在哪儿么?
那当然记得!她家就在路玉家呀,就在那个破破的但有点温馨的小房子里,虽然聪明绝顶的喻大小姐不会因为喝了点儿就忘记家在哪儿,但为了完成任务,只能装得傻一些,报地址的时候迷迷糊糊牛头不对马嘴,一会儿说浦东,一会儿说徐汇。
她可不是要被安老师送回家,她是要跟安老师回家。
跟安老师回家,勾引安老师,被安老师包养,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高端生活……
完美无缺的计划,一步登天的计划,下半辈子再也不用直播的计划。
“好了,别喝了,”果然,在她下一次被罚酒时安邱看不下去了,伸手去压她抬杯的手,“都醉成什么样了,别喝了……”
“还能记得自己家在哪儿么?”
……很好,她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要开始了,她开始问了,喻烟要开始装了。她想,她很快就能跟安老师回家,没想到
清吧的玻璃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高个子女人。喻烟满是重影的模糊视线里她渐渐朝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