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因亲生?父亲的身份分?神,导致一整日都心不在焉,手指扎了好几个?血窟窿。
倘若不是知晓他这些年也过得很艰难, 她绝对不会原谅一个?抛妻弃女的男人, 宁可当他不存在, 也不会再?想见他,横竖这些年她也从未依靠过他。
可此刻, 她也有些不确定了。
他是不知道阿娘怀了她,又因形势所?迫, 才?没能及时找来,倘若知道, 他会三书六礼迎娶阿娘, 会真心实意喜爱阿娘吗?
如今知晓还有她的存在, 他会不会愧疚,会想认回这个?女儿吗?
还是说,见她如今在东宫过得不错,甚至有望当上娘娘,他为了加官进爵,这才?巴巴地赶过来认亲?
如果是后者,她同样不会认这个?父亲。
她与殿下,彼此的感?情都很可贵, 她没有家?世背景的支撑, 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才?名,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为他缓解头疾的本事, 最重要的是, 心底那份纯粹的喜欢。
倘若她有一个?不堪的父亲,她宁可不去认这个?有名无实的爹, 也不会让他踩着自己往上爬,破坏她与殿下之间的这份纯粹。
太子立在殿外,静静听完她的心声,唇边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还想再?听听她心里?如何想他,倏忽听到里?头一声轻微的痛呼,他眉头一紧,立刻疾步进殿,见她手里?抱着绣筐,忙问:“怎么回事?”
云葵把手指含进口中吮了吮,小?声回道:“没事,被针扎了手。”
太子三两步走到她跟前,捧起她受伤的手指,凑近细细查看,才?发现那纤纤细指上戳了好几个?洞眼。
他拧紧眉头,指腹轻轻摩挲那几处,又冷冷瞥眼她手里?雪白的寝衣,“不擅针线就别做了,孤差你这一件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