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如何?”
“便……”褚清秋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言语,最后摇头,“我好像没资格这般说。”
往常一次次先转身的,通常都是她自己。
她不知晓,原来留在原地的人,会比离开的要痛上百倍。
宁拂衣看着她软了的眼色,便知晓她此刻思绪为何,于是目光流连,笑道:“好了,过往云烟,再不提了。”
“你瞧,如今你懂我,我亦懂了你。有些事,身居其位,但凡有良心,便不得不做。”
“你护佑天下,而这天下亦有我。”宁拂衣吻过她渐渐晶莹的眼角。
“不。”褚清秋又摇头,眼泪从她眼角滑过,“你就是天下。”
宁拂衣一愣,而后忽然笑容更甚,她忽然在被窝中旋身,褚清秋红透了脸,但还是随她动作,长腿一抬,跨坐在她面前。
天光越发暗了,暗得所有物件都成了虚影,唯有一声声水声和二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小屋中渐渐传出哭笑交织,在夏夜的风中隐隐消散,无人听得见,只有门前夜里绽放的花草,悄悄红了脸。
翌日又是个晴天,天光朦胧穿过云层,屋顶一棵夹缝生存的草,摇摇身子抖掉露珠,享受晨光洗礼。
宁拂衣睁开眼时,她正以一个十分娇弱的姿势,枕着褚清秋伸出的手臂,缩在她怀里。
因为夏夜暑热,被褥不知何时被踢下了床,所以她定睛时,所看见的场景便同昨夜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