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已退,只是低烧。
凌晨两点,我总算清醒,起床上卫生间,瞧见门缝外还透着微亮的光,还以为是梁仕沅离开前忘了关灯。
我打开房门,试图去关掉客厅的灯,漆黑的屋内,并无未灭的灯盏,只有梁仕沅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此时泛着蓝光。
突然意识到梁仕沅今夜宿在了我这,我放低脚步声,蹑手蹑脚地返回屋内,迅速找了件毛毯,回到了沙发边,替他盖上。
梁仕沅睡熟了,他的无框玻璃眼镜被随意搁置在茶桌上。
黑色高领毛衣下,衬托着他格外白皙的脸庞,似乎睡得有些局促和不安稳,手抱着自己宽厚的双肩,180 的身材侧着,蜷缩在沙发里。
我将临近掉落边缘的眼镜收好,蹲下身子帮他关电脑,当系统提示输入密码时,我熟稔地按下键盘“CJ1019”,没想到密保没改,仅一次就通过了。
这是初三那年,我初见梁仕沅的日期,大学确认恋爱关系后,我就强制他用这个密码。
随着蓝光灯灭,屋内一片暗黑,仅剩我那半倚房门残留一线光芒,我换了个姿势,怕打搅他,只蹲在身旁,凑近细细端详。
男子眉眼如黛,鼻梁高挺,独独有着张不讨喜的嘴,是个极度闷葫芦。
可是我怎么会这么稀罕呢?
“非他不可吗?徐芊越”,我在心里质问自己。
就那样过了一刻钟,我对着眼前冰山睡美男喃喃自语:“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偷偷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在他醒来之前,溜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