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走后,我看着还在慢慢消逝的点滴,起了睡意。
带有治疗感冒成分的药,总是特别催眠,我生怕错过了换吊瓶时间,强撑着不敢闭眼。
原本想要给爸妈打个电话,夜已深,实在是不好折腾他们。
转念又想到陈静,可总麻烦人小姑娘也不好,我这点边界感还是有的,毕竟我只是同事,不是家属。
思来想去,翻了整个通讯录,却发现没有个同城可以随叫随到的朋友。
正当我百感交集时,先前的女同事不放心我,折返了回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院内护工室的,大半夜你要是喊不到人,就打电话请个护工吧,我先去忙了”
我真诚地道谢后,还是决定靠自己花钱买个舒适和安心。
但是打完护工电话后,半响都没来人。
在我严重怀疑他们的效率时,梁仕沅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天降神兵似的出现在我病房。
“好点没?怎么又病上了?”,他来势匆匆,边将身上的羽绒服搁置到旁边的椅子上,边递给我,他随身携带的保温杯,一脸担忧地注视着我,仿佛是家长又抓到了时常犯错的小孩。
“没大事,可能前几天病后没养好”,我有点心虚,带着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那个实习生说的,她通知我的,电话里说她这会儿还在外面看演唱会,不方便过来,让我来替她照顾你。
“陈静?”,我捋了下思路,突然想起,这小姑娘有个远房表姐在护工室当主管。
可我明明记得昨天她跟我提过,今晚要早点休息,睡美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