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沅很少主动约我一起活动,虽然这几年来,大多数时刻,我是他贴身都甩不开的跟屁虫。
“我有空”,接到短信后,正在卫生间内冲澡的我,难掩激动,直接误将洗发水当成沐浴露使用。
“两点,我去接你”,湿漉漉的手还未擦干,稀松地往地板渗透着水滴,我等了几秒,在收到准确的答复后,兴致勃勃地放下了手机。
年久失修的院墙爬满了爷爷种的牵牛花,没有花香却有花色,燥热的风一吹,增加了几分赏心悦目。
墙上两点的时钟一过,少年骑了辆黑色自行车,准时出现在我家庭院里,难得加大声量朝着屋内叫喊我的名字:“徐芊越,阿越!我到了!”
我嘴角的笑意难掩,罕见地穿了件浅蓝色连衣裙,匆匆下楼,跑向正在等候的白衣少年。
这是大学录取敲定后的第一次见面,此时他已经剃了个新头发,比之前看起来更加利落斯文。
“上来,坐后面”,艳阳下漆黑的皮质鞍座映照出了光亮,梁仕沅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座,示意我上去。
我原先也有辆可以允许我随意在村内鬼混的自行车,只是前几天刚被婶子讨了去,给小堂妹了。
第一次坐在梁仕沅的后座,同对方如此近距离接触,我抬头望向男孩脑后细碎的发丝,在空气中轻微舞动,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我沾沾自喜,脸红到了耳根。
到了学校后,班主任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们了。
我们初三时的班主任是梁爷爷以前的学生,对转学来的梁仕沅颇为关照。两人关系不错,俨然有点忘年之交。
似乎已经走了一拨人,班主任的桌上,还残留着几个喝过茶水的一次性杯子,他迅速清理了下场面,在棕色漆木的 2 座沙发上,给我们腾了个位置。
“都考上了?恭喜你们,仕沅,你终于得偿所愿”,班主任嘴角含笑,一副器重和欣慰的模样,伸手轻拍了梁仕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