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带过来的银铁色保温盒,依旧被搁置在茶几上,在黑暗中泛着不显的光,我睁眼呆滞地盯着它,缓过几秒,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待在梁仕沅家中。他还没回来。
我起身穿上了梁仕沅为我购置的米白色女士凉拖,从沙发枕头下取出被我搁置的手机,再次尝试给他打电话。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与早些时候不同,手机纯粹的响铃从书房传来,却迟迟没有被按停,我顺着声响开了门进去。
屋内也没开灯,依旧是漆黑的一片,若不是还泛着余光的手机屏幕,我应该发现不了此时书桌前正坐着一个男子。
他好像融入进了黑夜,孤独、落寞,保持沉寂,桌上的烟灰缸内,残留着五六根毫无气脉的烟头。
我蹑手蹑脚地朝他身后湊上去,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脑袋拥入怀中。
此时黑夜是我们最好的保护色,谁也看不清对方眼底的眸色,深邃、清澈,还是爱如潮涌,不得而知。
许久他终于开口说话,抽了烟的嗓音有些浑重,同我道歉:“对不起,下午有急事,没看手机”
“怎么不开灯”,我缓缓地将头埋到对方右侧的脖颈处,他独自生活得很讲究,在我的脸掠过他细碎的发丝时,男子常年惯用的檀木清香便已扑鼻传来。
“我以为你不来了”,他情绪不显,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清冷和孤独。
“我等你很久了”
那时我甚至没开口问,“你去哪了”,“发生了什么?”
我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梁仕沅不愿我知晓的秘密,那就让它永远石头沉海底吧。我只有唯一的信念:不想再失去他。
待星光斑驳,落在灯火万家。我已将保温盒里的汤重新热了一遍,拉拽着还情绪低迷的梁仕沅坐到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