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妩媚地笑了起来,用手轻轻地别开自己耳旁的细发,露出白皙洁净的耳朵和侧脸,挨着男子更近了些:“当然不一样了,她只能是前任,我不是”。
我看不到对方面部的任何表情,但梁仕沅不再对此做出回答,任凭她站在身旁调戏。
多日来,我努力维持着平静如水,对梁仕沅相关的事情毫无波澜的状态。
此时望着已经消失在拐角的男女热络亲密的背影,就像是一面平静的湖,被人刻意丢了一颗石头,原以为石头很轻,不会引起任何的水花,却不曾想已经在内部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走在前头,尾随的我独自放缓了脚步,被故意落下。
一楼安全出口处的白炽灯好像坏了一盏,静默地伫立在头顶,闪烁不明。
我低头迈出最后一步台阶时,右脚的白鞋带已经散开了,我还身穿着白大褂,里头是件不过膝的短裙,只能微弯下腰,准备将它系上。晃然间,视线被正前方一模一样的男士休闲白鞋吸引。
有人抢先一步,替我完成了这一切。
梁仕沅低着头,方正地蹲在我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正熟稔地帮我系着鞋带,还不忘叮嘱我:“既然鞋带总掉,那就换一双吧!”
“嗯,只是觉得可惜,好在我鞋子多”,我同梁仕沅似乎只是在聊着鞋子,我迟疑了几秒道谢:“谢了,梁教授”,便迅速逃离。
只是后来,拐回院内门诊大厅的我还在想,“21 岁时买的鞋子,30 岁还能穿吗?”
“好像还是不能”……
午饭我是独自在食堂吃的,平时的干饭搭子陈静有事回了趟家。
医院的周一总是人满为患,绝大多数同事为了节省时间,大多都在食堂凑合。为此,今日的食堂总是比寻常工作日热闹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