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饥饿感全无,眼看手机屏幕上提醒的午休时间即将结束,我便直接返回了科室,继续下午的工作。
后半日办公流畅,只是期间胃隐隐作痛,恰好原先办公室内备着的胃药已经吃完了,我趁着上班空档,跑到药房临时开了一盒。
结果没想到与下来拿药的梁仕沅撞了个满怀。
“你身体不舒服?”,梁仕沅看到我手头拿着一盒胃康灵胶囊,脸色有些不自在。
“没有,帮同事拿的”,我强忍不适,假装淡定地反问他:“那你呢,怎么会在这?今天不是有课吗?”
“我朋友住院了,来看看”,梁仕沅轻抬了下鼻梁上方的无边框眼镜,微微别开与我对视的眼神,催促我:“那你赶紧拿药回去吧,怕是你同事还在等”。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他轻抬眼镜时,我都还记得那是他在紧张。
但我并没有戳穿他。
“好,那我先走了”,我手紧紧拽着药盒,目光苍茫,朝反方向迈了两步,然后回过头来对他说:“你的鞋子脏了”
我原本想要表述的是,我想去看看她。
但话到嘴边,就变了样。
人流逐渐增多的院内大堂,梁仕沅与我距离不到 2 米,我们静驻着,透过虚薄流动的空气,对视了两秒,仿佛在试探彼此眼里的真诚。
片刻后,梁仕沅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小白鞋,还是当年那双,四周依旧洁净无比,只是鞋带上有着一小块新鲜烧灼的黑迹。
那是刚刚他站在病房门口抽的烟,思绪飘离,一不小心被掉落的烟头烫开了一个小口,落在了全白的鞋子上,显得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