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定思痛,她买了张火车票朝我父亲奔赴而来。
再后来,我的生日比梁仕沅大了 3 个月,为此切断了他们复合的所有可能性。
梁爷爷病重,我以同江铖涛叙旧的由头,特意回了趟老家探望,此时坐在他的床前,听着他讲故事般娓娓道来,为我解答出生之谜。
他平日里的光风霁月不见,面色苍白,骨瘦如柴,仿佛冬日里淡薄的日光,我见得心疼。
我与梁舒生疏,但从小梁爷爷待我极好。
在梁仕沅回村上学的那些年,梁舒为了远离伤痛,丢下他,外派美国工作,直到我们上了大学才回来。那段时间,我经常缠着梁仕沅,每次来梁家,梁爷爷不是请我吃零食水果,便是给我送书。
我对他感情特殊,像是亲人。
“难怪我从小就觉得我爸妈对我没什么感情”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总是容易充满猜疑,站在上帝视觉,人性的本质不是欲望,而是悲悯”,梁爷爷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味,说这话时,还有点精神劲,教书育人一辈子,说的话仿佛参透人生。
我心绪复杂,想到初见梁仕沅时的心情。
从初中班主任的办公室见到他时,我便猜到他是梁舒的儿子。
他长得唇红齿白的,清冷明俊,与寻常村内男孩不同。
那时候我刻意靠近他,一来是想弄清我父母为何常年对我情愫淡然,不常亲近的原因,二来我潜意识地将他与我归纳到同一类人,时常觉得像他这种高岭之花,不应该和我一样,成为大人们感情的牺牲品。
我对他从相识开始,内心便孕育起错综复杂的情愫,我对他怜悯、仰望、喜爱,还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