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狂野,年岁无情。
梁舒病情好转些,出了院休养,在医院内偶遇梁仕沅的概率近乎没有。
我同他的数次见面,都只有夜晚的楼道口知晓。
他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某个时刻,从漆黑、闪烁灯亮的楼道里出现,保持沉默地倚在公寓门口,冷清地等着我回家。
又或者,时常惊扰着我清晨的美梦,伴随着柔暖日光,出现在我的身侧,与我同眠。
我甚至不清楚他是何时来,又准备何时走。
有多数刹那间的错觉,都让我深刻地认为,我们像是对真实的“床伴”
譬如此刻,他依旧站在闪烁不明的楼道口等我回来,却火急火燎地拉拽着我进门。
他狂烈地亲吻着我,将我困在屋内狭窄的关口处,左手慌乱地按下了开灯键,室内仅亮了盏低饱和的灯泡,但他却如潮水般汹涌地向我袭来。
爱欲在室内弥漫,我如攀爬的牵牛花,手臂尽揽在他的脖颈,他低哑沉重地在我耳旁作响,细碎的发丝与汗水一同挥扬。
不远处的冰箱便利贴,在偷偷潜入的淡薄月色中泛着清浅的光,我手抓疼红了他赤膊的背,望向临近窗台的厨房。
情迷更深处时,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深吐了口气,趴在我身上说,是在我强吻他的那个仲夏。
我氤氲的双眼越发潮湿,零散的披发遮挡了我的得意,将头埋在了男子精壮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