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梁仕沅同梁楠升特意交代过,那边没有再给我打电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这一等便是 5 个小时,梁仕沅从手术台上下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我从手术室回来前,私下同心外的护士长交代,“我有事找梁教授,等他出来时,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
后来听护士长说手术很成功,但他脸色难看得仿佛做了场失败的手术,饭也没吃,换了衣服,头也不回,便匆匆地离开了。
我同她道过谢,再打梁仕沅的电话时,依旧是忙线无人接听的状态,我猜那是他在飙车回家的路上。
在老家,再见到梁仕沅时,已经是夜里 10 点。
冬夜里,渔村海风袭来,寒风冷冽,隔壁江家院子里,圣诞树的点缀还依旧保留,此时泛着鹅黄色的暖灯,在夜里异常亮眼。
他颓废不堪地坐在梁家院子里,原先梁爷爷乘凉的躺椅此时像是用来缓和他低落情绪的道具,静立不动,固如磐石,与黑夜同样暗沉。
我从医院下班后,便疯狂地驱车往村里赶。
见到他时,悬着的心总算是沉放下来。
“你怎么在这?”
“出来透口气”,梁仕沅摸索着自己裤上的口袋,作势就想要拿烟。
他低头黯然地盯着我的鞋子,犹豫了,视线在我脸上掠过,最终又停止了动作。
“我爷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