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这汤面寡淡无味,实在是难以下咽。
月色上了寒枝,梁仕沅洗完舒适的热水澡,率先进了书房。
我收拾完碗筷,紧跟其后。
待我进去时,便看到他盯着那排被我重新摆放回窗台的仙人掌发呆,面色清冷至极,满是阴霾。
听到我脚步声,他侧着身子,转过头来质问我,气势汹汹得吓人:“这些浸过水了?有两盆都死了”
我鲜少见过他情绪失控的模样,哪怕是分手时说出决绝的话,也没有现如今这般,冷漠到不可理喻。
他回来前下暴雨那夜,虽然我抢救及时,但令我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眼下两棵仙人掌烂了根茎,已经逐渐腐蚀到表面来,黄枯地割裂着绿植表层。
尽管是天空不作美,但归根结底,有部分原因还是在我身上,他嘱托过我照料好绿植。
我曾设想过如果他回来晚,仙人掌真的有事,我可以偷偷去花店买个一模一样的回来,避免他发现。
可如今事情发生突然,毫无时机可以挽转,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僵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辩解的话来:“爷爷走的那天下大雨了,我有手术来不及……”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出去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他似乎正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怒吼而出的口吻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见我僵持着不动,他继续吼了声:“我让你滚啊!”
我第一次被人吼得狗血淋头,吓得连忙堵气退出了书房,声音哽咽地朝里头叫喊:“梁仕沅,你不讲理,你个混蛋!”
瞧见后头的人没有追出来,我手脚疾快,拎着包猛烈嘭地一声关了房门,到楼道里等电梯,准备到地下停车场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