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大衣,他揽住了他的腰。不过两天而已,就已经觉出他瘦了。
沈识檐好像真的又睡了过去,呼吸均匀,安安静静的。
路上行人寥寥,且大多撑着伞,仓促匆忙地走过。有个小孩子在过马路时跑了两步,被妈妈抓着雨披拎回路边,扳正了身体教训着;街对面的出租车下来了一个慌张的男人,顾不得明晃晃的灯光和近在咫尺的斑马线,径直冲过了马路……孟新堂拥着怀中的人,突然想,若是自己可以让沈识檐做一个千万种世事的旁观者就好了,那样,便不用再经历那么痛的离别。可行走在世间,再清逸的人,都不可能片叶不沾身。
更何况沈识檐比谁都有情有义,也比谁都承担得起。
雨势渐大时,孟新堂忽觉得有微凉的东西,沾湿了他的肩膀。而今晚没有风,所以绝不会是偷偷飘进来的雨。
他愣了愣,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沈识檐的脸,果然,那里有两行透亮的泪。
孟新堂拭去那两行泪,收紧了手臂。他微微偏转过头,亲吻了沈识檐的额角。
“别哭。”
第二十七章
因为第二天沈识檐不需要去医院,孟新堂便载着他回了自己家。沈识檐是真的累坏了,刚上车不到三分钟,便又睡了过去。到了地方,孟新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叫醒了沈识檐。
“到了吗?”沈识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楼之后,忽然想起以前孟新堂说过,要带他认个门。他还坐在座位上,仰着脖子猜着哪一户是孟新堂家,身侧的车门已经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