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臣航都没有带伞,而南中很大,笃学楼和高二三班所在的教学楼相隔得有些远。再加上下一节的体育课已经改为自习,于是两个人都决定在这里等雨小一点再走。
提供避雨处的楼梯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人之间隔着的距离也介于生疏和熟稔之间,多一分就是逾越,而少一分又显得疏远。
一臂之隔的空隙像是一道无形的界限,但在雨声和无言以对的寂静之中这道界限显得分外脆弱。
昨天在课室课间小憩的梦则是可恶地抓住了这份这转瞬即逝的脆弱,张牙舞爪地在脑海里发酵成灾。
梦中那个热切的吻的主人就在身旁。
热度,沉湎,缺氧,迷蒙。
那虚假却又真实的妄想是青春期的干柴烈火,现实这簇火苗把一切点燃。
这太糟糕了。
罗卓薇努力压抑着自己想往臣航身上看去的视线,企图盲目地盯着面前的瓢泼大雨。
可是青春期的心绪对于背叛自己的想法得心应手,越是克制则越是放纵,那种隐秘的渴望是心痒难耐的爪子,一下下抓在心上。
细细密密的痒,就像这雨水。
一眼。
就一眼。
余光悄悄注意到臣航似乎也只是盯着雨水发呆,罗卓薇最终是败给了心底里那阵奇怪的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