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
是不舍。
紧接着涌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是巨大的茫然,和无措。
不舍什么?
但是有一个在脑海更深处的声音出现了,它劝诱着我:你明白的。
毫无疑问地,她在不舍什么,你一定明白。
这种自满的、甚至是邪恶的意识轻易地支配了我,身体比那刚刚形成的想法行动得要快太多。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拉住了她,紧紧扣住她那在我看来过分纤细,甚至显得脆弱易折的手腕:“你要走吗?”
罗卓薇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声音几乎为不可闻:“……不走了。”
有什么在那个瞬间毫不犹豫地泛滥成灾。
这恼人的街道,马路上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停变换红绿色的信号灯,公交站牌,连同那辆她本该搭乘的公交车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片刻的时间里。
于是它们都匪夷所思又理所当然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玄关,被粗暴关上的门,以及被我抵在我与门之间的罗卓薇。
她的体温从贴合的身体处传来,情不自禁的微弱挣扎让躁动的血液沸腾,把岌岌可危的理智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