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丘沉:“唐黎临时找我吃饭,我本来没想答应,但是……”
这个“但是”,他停顿一下,才往下接着说,“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他从前明明最习惯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凌脉传染的,在酒店的两天,房间空荡荡,连清晨走廊里的保洁推着推车的走路声,都能把他吵醒。
他忽然变得没办法忍受寂寞。
他也忽然变得坦诚了。
这种话,以前打死他都不会说。
可心里突然落了一颗种子,生根发芽,倾吐的欲望随之迸发,盘根错节地涌出来,想开口,那朵花也就随之绽放。
“那你还瞒着不告诉我。”凌脉这才气鼓鼓地说,在裴丘沉又一个“对不起”说出口之前,他先说,“你别拿我当小孩,我是个成年人了,而且是你男朋友。”
凌脉用了这个词----“男朋友”,说得太过理所应当,乃至于裴丘沉一时未能有所反应。
“有什么事,你有什么想法,我希望你能跟我说,跟我沟通。”
“哪怕我不能理解,”凌脉又嘟囔,“我理解能力其实没那么差,你发给我的那些消息,我看了就能理解……总之,你别说谎骗我,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憋着!”
“我没办法面对他们。”裴丘沉说。
“谁?”凌脉说。
“你爸妈。”裴丘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