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初晓吃到烂桃肉,把啃了一半的烂桃扔进垃圾桶,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喝,捂着嘴:“呀,吃桃不能喝凉水。”
她小声嘟哝里的轻松调调,将床边这一片氛围反衬得更加死气沉沉。
鹿呦再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的厚重气氛,径直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日光淌进屋,攀爬到床上。
陶芯皱了一下眉,将被子盖过了头顶,人闷在里面。
闷不到一分钟,又被鹿呦一把扯掉。
盖起来,扯掉,再盖起来,再扯掉。
芯腾地一下坐起身,眼泪涨潮,决堤似的往外漫,几近崩溃地:“你到底要干什么?”
鹿呦垂在身侧手死死攥紧,在掌心掐出了指印,紧盯着她腕骨上的缝线,“是我问你要干什么才对吧?”
“我要干什么……”陶芯呵笑了声,“我能干什么?为什么别人犯了错,承认了、道歉了就可以被原谅,只有我是被判了死刑呢?小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她捂着脸抽噎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努力,都得不到认可呢?
凭什么我做好了就是应该的,做不好、做错了就是罪不可恕呢?
还是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从未好过,从始至终、从里到外都腐坏的渣滓!
我这样的人,死了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