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蕴溪走前面开了房门。
鹿呦抱着奶奶微侧着身进屋,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奶奶在西城陶瓷店里做的万花陶瓷罐,就放置在红木梳妆台上。
这个梳妆台是从老家带来,从蓝湾搬到了小洋楼。
奶奶说,这是太奶奶留给她的嫁妆,年轻时最爱做的事,就是坐在这个梳妆台前打扮自己。
现在人老了,不似年轻时爱美,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少了,但漂亮的首饰、有趣的装饰品,她仍旧喜爱得紧,堆了很多。
还记得拿这个陶瓷罐回来以后,有一回鹿呦听刘姨吐槽鹿怀安回来探望老太太,竟然埋汰老人家亲手捏的罐子像骨灰坛。
鹿呦听了,直接甩去一个电话,劈头盖脸把鹿怀安骂了一通。
现下想起这事,她都忍不住在心里翻鹿怀安白眼。
明明奶奶是用来放宝贝的。
安顿奶奶在床躺好,鹿呦俯下身给她掖被子,手腕忽地被抓住。
“……哟哟,”奶奶牵着她的手,呢喃,“奶奶以前……”
“嗯?”鹿呦蹲在床边。
“……对她不好。”奶奶闭着眼。
也许是困乏睁不开,也许是不敢睁开。